黄花

今晚的一通电话简直让我哭笑不得又茅塞顿开，来自一位奇特的朋友。不曾设想过我的一生身边会围绕有多少朋友，什么样的朋友——围绕在别人身边的，又会有些什么朋友？

这是一位具象的朋友，常常与我絮叨生活琐事，琐到我多半时候都不愿作答，既是因为懒，也是因为不知怎么回答。她的问题包括报错了考试，还要不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去拿下这个考试？因为语言时宜半被迫式地请人吃了一顿饭，吃得值还是不值？

我一向懒于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并不实际发生的情境，去模拟一个决定。不光是懒，也是因为认为自己得到的信息不够，不足以判断。但朋友既然说了，再懒也要尝试分出心力去设想。这个时候，我就发现从她的描述中我辨不清她在乎的是什么，是一个月的时间成本，一顿饭的金钱成本？起初，我以为她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在乎一顿饭，但当我求证并盘算劝解的时候，她却说她不在乎...... 之所以说得多，是因为事情发生了，不用来说用来做什么呢？

天哪，真是奇怪的脑回路！

回想我们过去的交流，她会拿来说的事情有很多，其中不乏鸡毛蒜皮。她并不真正困扰于鸡毛蒜皮，却之所以有这么一堆噼里啪啦，是因为这些构成了生活。人的生活，就构筑于一个一个微小的时间节点，一顿一顿饱腹之餐。吃完一顿，就到下一顿，接着上床，睡觉，就到第二天。

我这段时间，常常想我到底要做什么？人们活着应该做什么？能做到什么？做不做，做成几分，还有多少意义？反正，人会死，地球会毁，环境拯救不了，人类社会的欲望无法遏制。问：“你真的没有想过你的下一步吗？”没有。我想过，但是想不清楚。

但是你，自小的目标是青史留名，长大以后的目标是生活舒适。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，要买车；为了稳定的起居，要买房；为了还车贷房贷，要升职涨工资；为了涨工资，要努力考证，甚至换工作；这些都满足了，要出国游；条件更好一点的话，要在海南买第二套房，让冬天更舒服....... 一个一个小目标，就在眼前，排着队去实现。

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我25岁的迷茫在你这里就是如此具体而实际？有时候我真羡慕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