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花

最近很有意思，偶然接触到“龙”的话题，发现它广阔深远而不可逾越，简直有点绕不出来了，惹得同事说：“你好像尽问些神神鬼鬼的问题。”（其实我应该问社区和草场的😂）

在某一家做访谈，老奶奶突然说见过龙。我：#%*$&^…what…？？
老奶奶的孙子热江翻译说，见过两次，一次是七八岁的时候，另一次是十四五岁的时候。
我：#%*$&^… 龙是什么颜色的？
热江问奶奶，答：青蓝色。
热江奶奶：它是从地上飞到天上去，这是好的。如果是从天上飞到地上，那就不好，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。
我还想追问，热江奶奶：太久了，一些太细的东西记不清了。
热江奶奶的同伴：见过龙，见过一次。

热江：我觉得没有妖怪。有龙，也有外星人！
热江是即将在玉树州上初一的小胖子。

次成达丁：当然有龙啊！要不怎么会有打雷？
我：…打雷是天上的云…
次成达丁：不是，云会叫吗？是龙在叫啊！
次成达丁：我最怕妖怪，熊来了我可以跑，妖怪来了我就是它的了，跑不掉。僧人可以看见妖怪、打妖怪，一般人是看不见的。
次成达丁18岁，带我去走围栏。当过四五年的和尚。

次成巴丁：龙有呗。打雷就是龙在叫。
我：你见过吗？
次成巴丁：我没见过，有人见过啊。
（翻出一段视频给我看，我看来那就是古装仙侠剧里的片头，视频上一条龙盘旋，最后飞进了瀑布后面的洞里……）
次成巴丁：你看！
我：这是谁拍的？
次成巴丁：不知道呗，反正是有人拍的。
索珍，次成巴丁的妹妹，语重心长：龙是真的啊。
次成巴丁和索珍，27岁和23岁，是我住的人家的孩子。

加公扎拉：我认为有龙的原因有三个。第一，这么多画、歌、故事里面都有龙的形象，说明一定有，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流传下来呢？第二，老人们说有龙，还有这样的传说，我自己有一次在措池见到一个龙洞，就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，说明这是真的。第三，没有人证明得了没有龙。
扎拉是跟随了我们十几年的野外助理。

旦乡：龙和雪狮都是没有的。
旦乡是某乡的乡长。

牧民甲：龙是真的呗。

杨培：没有龙，但是有鬼魂和妖怪。有鬼火。
我：扎拉说他见过龙洞。
杨培：那，可能也有道理。
杨培是另一个野外助理的侄子，是公安。

（开夜车。漆黑一片，帐篷里的灯模模糊糊。我：哇，鬼火！
更尕：鬼火，是一个存在的东西。
扎拉开始念经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