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喝醉了有百态,有的人疯叫,有的人吐,有的人哭。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,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走入了第三种模式——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是什么机缘巧合,我来到了三江源。很长一段时间,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不知道做得正不正确,不知道做了有什么用。直到今天被认可,仿佛一年的孤寂、委屈和彷徨,终究不算白受。当他们在夸我的时候,我跟不上他们的认识,我做了一件甚至愧于把自己名字放上去的事,把见到的写下来,并不能与政策、文化或主义相联结。无疑是欠缺的,一个社会、经济、文化、政治、历史的整体观感,一个从起因、方法到结果的完备设计。

       但重点其实是,我发现自己终究是个社会性动物。

       无论我暗示自己,我不要活在受别人评价左右多过自己感受的价值观里,或者时常陷于宇宙迟早要沉寂,人类鲜能真正做什么改变的想象里——当我终于被认可的时候,我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欢欣鼓舞,感到付出有回报,感到可以更努力地做下去。空心的惭愧,像是仅存的一点良知,也像是鞭策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我想起昨天晚上,开班仪式很圆满,培训也结束了。坐在白玛的车上,管它什么音乐,心情美好得不行。左侧是大车呼啸而过,右侧一块块反光牌被迅速抛到身后,头顶的弯月,它一下子清辉朗照,一下子流进淡薄的云里。这一切,像一场电影。说人生如戏的,人生起落无数浮沉不定,视角也如荧幕很多场景一晃而过又留下不磨灭的记忆。我摇下车窗,伸出头想要呼吸星空与风,耳朵在轰鸣的风声里几欲炸裂。若干年后,我一定会记得这个如自残般惬意的夜。

       这夜的意义在于鼓励自己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。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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