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树干的阴影里,被阳光暖过的花坛沿。从豫园到自博,憋了一天没有言语,明夏走后,与辰山的最后一点牵连也恍如游丝。似乎无人可说,又似乎开了口那残留的氛围马上就要飘散。

这很奇怪。记得培训之初姚博说出“我们这个班以后一定会感情很深,因为是一起吃过苦的”,我的不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。现在,我依然保留对这句话逻辑和程度的怀疑,却不得不承认分离的伤感。因为临走前几天,心上就乌云重重,因为姚博的告别,让我着实抑制不住鼻子发酸,因为素来沉静的微信群,突然多起来一堆的话——这一切都是因为不想忘。天知道是怎么回事,按说也见惯离别,这一次的培训又不算长...

豫园最好的坐处是万花楼,有400年的银杏、100年的广玉兰和300年的紫藤。春赏紫藤,夏观石榴,秋有红槭,冬被白雪——一年四季都不寂寞。此处,四年前我与师兄三人曾来过,若有下一次,大约还会在鱼乐榭坐上一晌。凭栏看到假山石上的蕨,甚是亲切。

自博曾是思睿中意的去处。按说,也是有内容的好馆,但我的注意力又全被植物吸引了,包括上世纪的标本、小动物馆旁的肾蕨、墙上的鳞木。这世上,大约不会有长得不好看的蕨,只可惜我的区域里没有蕨,用不了多久学的这一星半点也就要忘光了。

我坐在自博的门口,看轮椅上的老人过去了,胖墩墩的孩子也过去了,这世界总是生生不息,不管你有没有知觉。这很可爱,这生生不息,与你好像也没有关系。地球的毁灭是必然,那么人类所做的能延长什么?把植物分类做到极致,或是时间用诸如此日的情感来消磨,能产生什么区别?当然也许你会说,有区别。

端了一杯水果到人民广场,坐下来看鸽子、行人和云。直到天暗了,直到华灯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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