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云天

玉树这几日有点反常。天阴阴的,云层很厚重,偶尔有一小团云从边线透出一圈亮光,仿佛是天光泄露了出来。一下飞机就感到很惊喜,因为印象里,很少会有这样的天景。我能记得总是看到蓝天,有晴朗的白云和明晃晃的阳光,而草山上,植被总是稀少,盖不住那满山的碎石和灰土,便不那么绿。这样常年明亮的色调,看一眼觉得是红玫瑰,看多了也就像蚊子血。所以,冷不丁一个多云天气,暗沉沉似要下雨的天气,才让人猛然发觉玉树也还有其他的样子。这个天气,适合出游,那氤氲的水汽,多感受一分钟也是恩赐~

几天里,小小的风雪有了七八场,今日出门,又是纷纷扬飘起小雪来。不由得又仰起脸,仿佛几年前的那个秋天,感受雪落在皮肤上,嘴里莫名泛起一丝一丝的甜。

依然是走水獭样线。颇有些干净可爱的水面,碧蓝色,湍急处飞溅活泼。只是苦了我这一米五的小短腿,也苦了同行伙伴必须背我淌河。翻到一个许是几年前遗失的包,扒着所有能找的线索找了一遍,虽无所获也甚是有趣。一处背靠山崖的水湾,左侧崖壁直切入水,水深而急,岩宽而平,怪不得水獭喜爱——我也想来这里坐一个下午,不被人打扰,就背靠着岩山。

等车的时间,又下起了雪,眼睁睁看对面山半腰有云雾流出来。这样的流动总让我觉得,我们与自然、天地有着更为直接而亲切的联系。不知在山腰看我,四周是否也有云雾涌动呢?

雪晴之后,云仿佛更加美丽了。我记得白梨说天很可爱,洱海说山很温柔。而我自己一直觉得,青海的景色不如西藏好,天蓝,却仿佛空中总隔了点什么,色泽上还不够纯净,空间上也很疏远。而西藏,你一抬头看到的天、云或山,都更清朗,更真实,更亲切。今日我见,小雪乍晴的山头,白净净的云团似是羞赧。落了一个尖儿的雪山,仿佛有水墨一般的温润,静等我的目光降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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